即使在你母亲和父亲相遇而结婚之后,生下的这个人正好是你的机会,也是1/30亿万。换句话说,即使你有30亿万个兄弟姐妹,也可能都跟你完全不一样。这是光凭想象说的吗?不是的,这是科学的事实。
如果你想对这一点知道得更详细的话,不妨到图书馆去,借一本叫作《遗传与你》的书,这本书的作者就是阿伦·舒因费。我可以和你深谈保持本色这个问题,因为我对这一点的感想非常深。我很清楚我自己所谈的问题,因为我有过代价相当大的痛苦经验。我在这里要说明一下,当我由密苏里州的乡下到纽约去的时候,我进了美国戏剧学院,希望能做一个演员。我当时有一个自以为非常聪明的想法——一条成功之路的捷径,这个想法非常之简单,非常之完美,所以我不懂为什么成千上万富有野心的人居然没有发现这一点。这个想法是这样的,我要去学当年那些有名的演员怎样演戏,学会他们的优点,然后把每一个人的长处学下来,使我自己成为一个集所有优点于一身的名演员。多么愚蠢!多么荒谬!我居然浪费了很多的时间去模仿别人,最后终于明白,我一定得维持本色,我不可能变成任何人。
这次痛苦的经验,应该能教给我长久难忘的一课才对,可是事实不然。我并没有学乖;我太笨了。后来我希望写一本所有关于公开演说的书本中最好的一本。在写那本书的时候,我又有了和以前演戏时一样的笨想法。我打算把很多其他作者的观念,都“借”过来放在那本书里——使那一本书能够包罗万象。于是我去买了十几本有关公开演讲的书,花了一年的时间把它们的概念写进我的书里,可是最后我再一次地发现我又做了一次傻事:这种把别人的观念整个凑在一起而写成的东西非常做作,非常沉闷,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得下去。所以我把一年的心血都丢进了纸篓里,整个地重新开始。这一回我对自己说:“你一定得维持你自己的本色,不论你的错误有多少,能力多么有限,你也不可能变成别人。”于是我不再试着做其他所有人的综合体,而卷起我的袖子来,做了我最先就该做的那件事:我写了一本关于公开演讲的教科书,完全以我自己的经验、观察,以一个演说家和一个演说教师的身份来写。我学到了——我希望也能永远持久下去——华特·罗里爵士所学到的那一课。我说的华特·罗里爵士,是1904年的时候在牛津大学当英国文学教授的那位。“我没有办法写一本足以与莎士比亚媲美的书,”他说,“可是我可以写一本由我写成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