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只觉头皮一阵阵发紧。
当了一辈子的掌刑嬷嬷，但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跪着被皇帝审问。
人犯失踪，而她们偏偏是最后的见证者，这里面的责任可大可小，这条命能否得保，全看上位者的心情了。
“你们两个人四只眼睛，就连那个黑影长什么样、多大年龄都没看清？”宣帝又沉沉地发问了。
“回、回陛下，真、真没看清，那人动作太快，奴婢甚至猜想那会不会不是人……我们就看见一团黑影闪了一下，接着胸口剧震，再就人事不知了……”
横肉嬷嬷生怕皇帝不信，急吼吼地补充道。
听了回答，宣帝默默闭上了眼睛。
齐皇后见状，生怕皇帝不按照她的预设思考，于是忍不住递话道：
“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本宫让你们好好看守云氏那罪妇，你们竟然能让人当着你们的面被救走，说，你们是不是收了云氏或桓王府什么好处，才故意放走那罪妇的？”
这番话，粗听没什么，确实是像皇后情急之下问出的话。
但其实里面暗藏杀机！
两个掌刑嬷嬷是她亲自派过去的，而人就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这个责任齐皇后无论如此洗脱不掉。
但她知道，皇帝是大致了解她对云碧笙那份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心思的。
故而，就算她此番有责任，也绝不会让宣帝联想到是她私放云碧笙的。
而皇后要做的，就是让皇帝把云碧笙的失踪，尽可能往桓王府身上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