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方面的乐趣与日俱增,兴高采烈的时候,他就酝酿一首诗,把它写下来,这样他会心安理得一阵子。可是,他写的诗中有一种很特别的东西,他自己也感到奇怪:在这些天里他自寻快乐,可是他写出的诗却不快乐,带有浓厚的忧郁色彩,仿佛在他的心灵深处有一股隐秘的悲哀之泉。他不知道这究竟为什么。
然而,他是王虎的独养儿子,怎么能这样住下去呢?乡下的人到处都在传话:“有个又高又黑、怪模怪样的年轻人像傻瓜一样到处闲逛,他说他是王虎的儿子、王掌柜的侄子。可是,这样的大户人家的子弟怎么会这样独个儿逛来逛去呢?他住在王龙的那间土屋里,看来一定是疯了。”
这些话甚至传到了镇上王掌柜的耳朵里,那是他听账房间里的一个老账房先生讲的。他气冲冲地说:“这肯定不是我兄弟的儿子,因为我已好久没见他,也没听说他的什么消息了;我的兄弟如此放纵他的宝贝独子,这可能吗?明天我要派一个男仆去看看,究竟是谁住在我父亲佃户的房子里。我从来没有代我兄弟答应谁住在那儿的。”他心里暗暗害怕那个房客是个乔装的土匪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