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之顿了一顿,继续道,“况且,人家江锋是打着‘督兵不利,政务难为’的旗号去的,稳稳地占了大义,你想去找人家麻烦,这可就给了人家一个造反的理由啊!万一,万一弄巧成拙,江锋真的拉起大旗立地称王,我等岂不是罪人了?”
“呵!大义?王司直不懂大义,难道还不懂民心么?”
文人相轻,桓温素来自傲,见有人反驳,立刻面露不悦之色,他甩了甩袖子,把袍袖展开,一袖子甩出了呼呼风声,而后,一脸不屑地看着王彪之,嘲讽道,“天下方定四十年,一代人的光景还没有过,江锋便要再掀风云,此等逆臣,我等不该除之而后快么?哼哼!怎么?王大人前年东行一遭,连胆子都被江锋吓破了么?”
王彪之自然不是没有胆识之人,他自知辩之不过,头一扭不再理会桓温,自顾自喝起了酒,哼哼唧唧地道,“反正我不同意对付江家,出头的椽子先乱,咱可别轻举妄动误了殿下的大好前程。要我说啊!与其在曲州勾心斗角去盘算一局不一定下赢的局子,倒不如去边疆找个软柿子捏捏!”
刘淮也不是傻子,他听出王彪之话里有话,眼珠滴溜溜一转,深思起来:江家的兵锋和士气正盛,莫说是蠢蠢欲动的曲州八大世族,就连自己的爹都还在观望状态,自己贸然出手,很可能抓不到鱼却惹了一身腥,倒不如找个软蛋拾到一番来的稳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