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学生们被这一声呵斥打断,想笑不敢笑,见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也不由都看向贺南风来,有的只当好奇事态发展,有的也不免担忧之色。
贺南风似被吓了一跳,眉眼委屈看着就要落泪,撅起了小嘴道:“回先生,这诗,这诗不是学生做的,是,是……”
“是什么!”
“是学生前几日,听宋世子跟人吟起的。”
这下,本来还在旁观好笑的宋涟,霎时僵在原处。
但见那小公子泪光闪闪,无比可怜继续道:“学生愚钝不解其意,只觉吟起来朗朗上口,又有摩诘两字,估摸着大概是赞颂前人的,就,就记了下来……”
是了,他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进山将近半月也只会安安静静乖巧听话,连琴都弹不好,胆子又小得几句话就吓哭,哪里懂得写出这种讥讽之词来?必定是偶然听到旁人言语,而这寒山之上会公然诋毁老师的,除了游手好闲的宋涟还有谁?
先生转头,目光阴沉。毕竟一向形象如此,宋涟便知晓,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