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兰若的行止,却像是那日书房中事并未发生。
不用再变着法儿关怀沉晔,她的日子倒过得越发清闲起来,除开常例的习字听戏之类,适逢宗学里头教射御的夫子回家探亲,她还去宗学中顶替这位夫子,教了几日射御。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同闷在孟春院中的沉晔相安无事。
近日因她在宗学代教,时常偶遇袖一卷书行色匆匆的文恬。文恬正应了她这个名字,性子恬淡,下学后也不爱与同僚闲逛,日子过得一板一眼。她前几日有些对不住文恬,料想她成日扎在书堆中,回家估摸也是对灯枯坐,必定乏闷,偶尔碰到她时,便令厨中多备双筷子,将文恬领回去一道用个晚膳。
文恬爱棋成痴,曾与沉晔有一棋之缘,阿兰若虽不知他们当日那一局杀得如何,看文恬的模样却似乎念念不忘。终于在第三回她将文恬领回来时,女先生期艾了半天,小心同她讨问,能不能去孟春院探一探沉晔,同他请教几个棋路。
她自然是允的。
文恬满面感激之色。
此后文先生常出入孟春院中。
老管事头几日常来禀,今日文先生几时进的院门几时出的院门,同沉晔说了几句话,两人又杀了几局棋。
有一回还忧心忡忡地在话尾添了一句,他看出来沉晔虽不好亲近,却愿意高看这位文先生一眼,再让这位先生出入孟春院中,是否不大稳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