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眉眼精致,气质如高山白雪般干净清澈,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
而令人感到赏心悦目的人或物,总是受到偏爱的。
景明帝看着风姿卓绝的儿子,忽然就想到了他飘零宫外十多年,尤其到了后来一直远在尚未开化的南疆,不懂规矩实在寻常不过。
他怎能苛求一个养在山野间的孩子如在宫内长大的人那般懂得眉眼高低呢?这就像嫌弃野狼不吃草,不是明君该干的事。
“咳咳,等你入住王府就会有属官,到时候自会有人替你料理这些事,以后断不许再胡来。”
“儿臣知错了。”郁谨认错相当痛快。
反正认错不会少一块肉,至于别人会不会少一块肉,那他就不管了。
“行了,你退下吧。没事好生呆在住处,别整日惹是生非。”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看着平静恭顺的儿子,景明帝隐隐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总觉得以后没那么多闲心看话本子了。
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景明帝摆手示意郁谨退下,一个多时辰后等来了锦鳞卫指挥使。
“说吧。”见锦鳞卫指挥使欲言又止,景明帝不耐烦道。
锦鳞卫指挥使垂首道:“启禀陛下,目前暂未查出偷袭燕王之人的线索,唯一的异常就是……鲁王今日曾在燕王暂住之处的附近徘徊过,燕王进宫前还曾与鲁王有过短暂的交谈——”
“这个混账!”景明帝气得一拍龙案。
在他心里,郁谨对朝廷内外甚至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皇子,这样的人怎会引人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