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长的尾音就像刽子手的镰刀，悬在万以晴的头上。
万以晴整个人瞬间僵硬，头皮发麻。
霍奕珩迈开长腿从她面前走过，只扔下一句，“我不介意为嘉雨另外找一个母亲。”
……
凌晨，夜深露重。
傅司隽从梦中惊醒，下意识朝身旁探出手，却摸了个空。
宽敞的双人床上只有他形单影只。
傅司隽呆滞了几秒，掀被下床，倒了一杯威士忌走上阳台。
远处高楼大厦霓虹璀璨，东湖别墅周围绿植景观都被朦胧月光笼罩，静谧无声。
傅司隽站在其中，仿佛置身于一副画卷内。
只不过他无心欣赏。
他摁亮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班航班的信息，正在飞行中。
苏倾尘正离他越来越远。
傅司隽仰头灌了一大口威士忌。
冰凉的酒液入喉，只镇压一瞬的苦闷。
下一刻，噩梦中的惊悸又卷土重来，就像有无数毒虫在啃咬傅司隽的骨头，挖空他的血肉。
“铛——”一声，酒杯重重砸在阳台上。
傅司隽双手撑在上面，手背连同手臂都绷起了骇人的青筋，痛苦地扭曲。
他的视线定格在自己空荡荡的无名指上，双目被月光灼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