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酿造大酱的传统源自满族 早在隋唐时期,满族的祖先靺鞨人就种豆制酱 《新唐书·渤海传》记载了“栅城之豉”,“栅城”,就是当时的东京城龙原府,大致包括今吉林省珲春市、俄罗斯滨海地区南部沿海一部分和朝鲜咸镜北道地区,是渤海经济发达的地区之一 “三国志、魏书、东夷传”中说:“于东夷之城最为平敞,土宜五谷,”适宜大豆的种植 “豆豉”就是豆类酿造食品,当时日本人称之为招提豆酱 金史记载:“辽金故地滨海多产盐,上京、东北二路食肇州盐” 女真人“以豆为酱,制作豆酱,以蒜、芥末、醋加菜中调味,并以蜜代糖制甜食 满族人家多数在年前将黄豆洗净烀熟捣烂做成酱块,放在屋里棚板或柜顶上,因室内有温度,能使酱块发酵,待到来年旧历四月十八前取下酱块刷净绿毛,掰成小块入缸,一层酱渣一层盐,再加入适量净水,天天日晒打耙,缸上边蒙一层纱布,防止刮风进入杂物灰尘,经过一个多月的日晒,酱色深红,即可食用 豆酱制作简单又易保存很长时间,是一年四季中常食的佐料 年节包饺子时炸点油酱放里面好吃,夏天熬茄子、豆角时放点大酱更好吃 酱缸里秋天还能腌黄瓜、土豆、倭瓜、芹菜叶和根等各种酱咸菜食用 可以说满族人一年四季每顿饭都离不开酱,四个小碟压桌是传统食俗,以生蔬菜蘸生酱佐饭更是民间食法 传说这种饮食习惯是当年努尔哈赤南征北战时留下来的 老罕王(努尔哈赤)统一了女真部落,开始了对明朝的征战,由于长期缺盐,八旗将士们的体力明显下降 老罕王想出了解军中缺盐的办法,他们征战每到一地,都要向女真部落征集豆酱,着急了就打饭包吃,既方便又快捷的大酱就成了八旗军中必须保证的给养之一 行军打仗时,总让军厨带上大酱,从此留下一句俗话说:兵马未动,大酱先行 满族民间若搬家时,先把大酱块子装上车,以示大酱先行 八旗还发明了”四大酱“有榛子酱、黄瓜酱、豌豆酱、萝卜酱 大酱这种副食既方便又富有营养,大大地提高了八旗军的战斗力,他们打了许多胜仗,大酱也立了头功 后来满族入关,为了不忘老祖宗创业之艰难,便立下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在清宫御膳食中,常常要备有一碟生酱和蘸酱菜 慈禧太后听政后,御厨们怕生酱、生菜吃坏了老佛爷,便琢磨出几道不搁酱菜而又别具风格的日常菜肴,这就是清宫有名的“四大酱菜”,有“炒黄瓜酱、榛子酱、豌豆酱、胡萝卜酱” 清宫在顺治十年(1653年)建立了酒醋房,设酱匠16名,专门制作宫中所用的清酱、面酱、豆酱、酱豆豉、酱黄瓜、酱茄子、酱萝卜、酱瓜条、酱冬瓜、酱糖蒜、酱紫姜、酱莴笋、酱苤蓝、酱包瓜等各种酱和小菜 大豆经种粬的培养制造、原料处理、制大粬工序、发酵工序,发酵结束即成为熟酱,还得经高温灭菌、研磨及防腐处理,这样不仅除去了有害成分,而且使大豆蛋白质的结构从密集变成疏松状态,蛋白质分解酶容易进入分子内部使消化率提高 整粒大豆的蛋白质消化率为65%左右,加工成酱类制品后蛋白质消化率为92%至96% 大豆加工制成大酱,加工过程中由于酶的作用,促使豆中更多的磷、钙、铁等矿物质被释放出来,提高了人对大豆中矿物质的吸收率;发酵酱制品在加工过程中,由于微生物作用可合成核黄素等,因此,大酱营养比大豆更易于消化吸收 黄豆、盐、水 将大豆黄豆精选,剔除坏的、变质的豆粒和其它杂质,清水洗净,放进锅里加水煮熟,待汤焅净,切不可焦糊,豆粒用手一捻极酥烂,熄火焖至次日上午,豆焖成呈红色 然后用搅肉机绞成均匀豆泥 酱泥干湿适宜,过干则难以团聚成醅,影响正常发酵;水分过多则酱醅过软难以成形,醅芯易伤热、生虫、臭败 酱醅大小一般以三斤干豆原料为宜,约为30公分长的横截面积20平方公分柱体,易于发酵酶变 于室内阴凉通风处晾至酱醅外干(约三、五日),然后在酱醅外裹以一层牛皮纸(防止蝇虫腐蚀、灰尘玷污等),放在阴凉的地方通风处,醅件间距约一寸,酱醅多时可以分层摞起,但以细木条隔开,约一周时间将酱醅调换位置继续贮放如前 发到一定的程度,里面都长白毛了才好 待之农历四月十八或二十八开始下酱 去掉外包装纸后将酱坯入清水中仔细清洗,刷去外皮一切不洁物;然后将酱坯切成尽可能细小的碎块,放入缸中 缸要安置在窗前阳光充分照射之处,为避免地气过于阴凉,一般要将酱缸安置于砖石之上 随即将大粒海盐按二斤豆料、一斤盐的比例用清净的井水充分融化,去掉沉淀,注入缸中,水与碎酱坯大约是二比一的比例 然后用洁净白布蒙住缸口 三天以后开始打耙 每天用酱耙子(就是一根木棒下面订了一块板)打耙,大约坚持打耙一个月时间,每天早晚各打一次耙,每次二百下左右,把沫子盛出来丢掉,直到将发劲儿(酱液表面生出的沫状物)彻底打除为止,每天打耙酱会变的很细,等酱发了就可以吃了 此间,要特别注意避免“捂了酱头”——酱液发酵过劲儿而产生异味 为了通风防雨,缸口上要罩上一顶“酱缸帽子” 农村酱帽的传统制法是就地取材用秫秸或苇子秸编成大草帽形状,既透气又防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