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逗留的时间其实仅仅只有两个多钟头,晚上又要飞回北京。
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他以后要去哪里发展。
他说:“或许是深圳吧。”
我立刻想到,傅湘不就在深圳吗?当时很想戳穿他,但想了下,还是没有。
然后我们又聊到共同的朋友阿明,他这几年一直都待在广州。顾潮生忽然说:“每次去深圳出差,我都告诉过他,可他没有提过要来找我。”
我笑了下:“广州到深圳也不近吧?坐动车也要四五十分钟呢。”
“不会啊,我觉得有心的话,哪里都不算远。”他认真地说。
这句话不知怎么,让我想起自己穿越半座城市来见他,途经的每一条街。想到翘班的下午,主编碰巧开例会,发现我不在。
恍惚间,我又想起那个晚上,北京的天空。
也许顾潮生说的是梦话,可我却当了真。
农历年底,我跟公司提出离职申请。那时候白晴的工作室已经进入前期招聘阶段,原本连我自己都以为我一定会去。
但我大概是穷怕了。
或者,是动荡得怕了。
我支支吾吾地跟她提出想要后撤的意思,忐忑地等待她的反应,然而令我意外的是,她却像洞悉我的心态般,没有再挽留。
如果我还是当初那个赚钱自己用不了多少,只想存着给身边的人以应急,有梦想,也有勇气不顾一切拥抱梦想的我,也许我会选择和她一起。